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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灵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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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是我的发小,有一份普通平凡的工作,像我一样。她也在B城,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她

小文是我的发小,有一份普通平凡的工作,像我一样。她也在B城,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她有点重色轻友,因为她几乎和她男朋友腻在一起,我们很少时间相聚,即使有,多数时候她男友也在场。我不懂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可以一直腻在一起,一年中我们姐妹玩耍,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我埋怨过她很多次,但对现状没有任何改变。我问过她为什么不留出时间给朋友,她一直没有给过我正面的回复。

我记得有一次小文和我探讨过关于到底要不要做自己,什么才是自己,可以让步到哪里类似的问题。那次她也是在工作中遇到问题。很多问题不是一次碰到,两次碰到就罢了。真正的问题是长期积压,忍了一次两次,退让了一次两次,没有用。它还是长期存在,时间间隔的扣扣你的内心。如果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它会一直是个魔障缠绕着你。

小文不像我这么固执,她现在已经是部门经理。她遇到的问题,我还清晰记得,之所以记忆清楚,是因为她说她遇到了一个像我这样的刺头。情况大概是这样的,她说她们部门新去的一个员工,很有能力,她很喜欢。可是这个人比较坚持己见,开会的时候这个新员工会非常坚持自己的想法不退让。甚至会直接指出小文的问题所在,搞得小文在同事面前很没有威信力。小文说她是部门主管,而且她在公司待了那么久,肯定要比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懂得什么才是对公司有利的。可是这个小丫头不服管,小文很珍惜她这个人才,如果想让这个新人继续在公司待下去,小文必须做出变化。可是小文又觉得她好不容易走到部门经理的位置,她自己是一步步摸爬滚打上来的,是不是应该挫挫那个丫头的锐气,但她又怕把她挫走。

她说90后还是很可怕的,总是感觉他们是爱谁谁,老子不顺心老子就不干。

基于此,小文征询我的意见。她被那样的新员工冲撞,她还满肚子委屈。她说新员工站不到她的位置,很多地方不能理解她的作为。

我问小文那个刺头员工是很有能力到她不想放手的地步吗?小文说反正放手觉得可惜,那个新人是个可造之材。我说那你犹豫什么,是放不下自尊吗?她说毕竟她是部门经理,她要一视同仁。小文坚持的是所有的员工对她来说都一样。她不可能单单对那个新员工放下身段。

小文说上学的时候,我们都有的经历。老师的目光永远停留在班里的好学生身上,老师会根据一个学生的成绩好坏,然后付出相应的可多可少的关心。小文说她学习成绩一般,老师从来没怎么注意过她。她觉得如果老师对他们多上点心,他们也会很有动力学习。因为谁都希望被鼓励,谁都希望被关注。所以小文很坚持要一视同仁所有的员工。

这就是她两难的地方,也算是一种不懂变通。我说如果你觉得平等对待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那你只能按照你的方法行事,至于那个刺头能不能留下,是她自己的决定。

小文说她很舍不得,她问我到底什么样才是坚持自己,是不是她统一对所有的员工都一样就是坚持自己,她另辟方法对待那个新员工就是不坚持自己。

我是听明白小文的症结所在了。她自己经历过不被关心的过往,她觉得对她有很重的影响。所以日后的工作中她要尽量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领导的员工身上。我说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你领导他们可以因人而异,对待那个刺头你要用一种方法,对待另一群人用另一种方法,只是方法不同,不是说你没有平等的对待你的员工。

小文又纠结了,她就是觉得对待那个新员工的方法,是她要放下领导的架子,还要对那个人好言相劝。这个态度本身对别的员工不公平。而且她一旦做出让步,这就是一个开头,可能之后还会有很多次让步,碰到另外一种人,她可能要做另外的让步。那就会没完没了。那她自己的坚持和底线可能会一步步降低,直到崩塌,她变得再也不是她自己。

后来我听小文说那个很有能力的刺头员工后来选择离职,她没有挽留。

小文说的很有道理。如果退让,要退让到哪里停止,底线会不会一步步降低,直到变得自己也认不出自己。我之所以一直坚持,我宁愿不升职不加薪,我为的不就是不和那些丑恶的嘴脸为盟吗?我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愤世嫉俗。我是喜欢我现在的自己还是讨厌?如果我现在是一个比现在更有钱,也懂得周旋逢迎的女人,我会喜欢吗?或者如果未来我变成这样一个女人我会喜欢吗?

答案很明显,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虽然有点可惜,我可能一直都不会成为一个成功的,有钱有地位的让别人羡慕的女人。但我活给自己看,我不能让自己唾弃,我要做自己,哪怕得不到世俗繁荣富贵。

想想,我和小文口中的刺头差不多。我也让领导很头疼吧。至于一直能‘和平共处’,应该是多数情况我都忍了,这么说来领导也在忍我。我还是有变化的,变得不再那么任性,不再死磕,跟领导意见不一致就不说,选择回避。需要我的时候好好干,不需要我的时候当个小透明。所以我一直存在到了现在。

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也是那么桀骜不驯,说实话,我挺羡慕那人的,年轻人才会谁都不服,老子天下第一。好怀念那时候一身是胆的自己。

算了,既然没有大富大贵的命,我还是跟自己较真吧,白天说的那些违背心意的话,只是图一时痛快,并不是出自本意。而原仁的关系,我也要解释清楚。把这些外在条件都排除,靠努力得到认可。

终于睡着了。豌豆第二天七点叫我起床。他跑步比之前提前了一小时。吃了他做的早饭,元气满满去上班。

工作的事情很多,还没到公司,群里已经响个不停。我负责各种交接,奔忙于老陈那,老付那,郑洁那,各种琐事,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似乎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事情做,没有时间闲言碎语。也不知道还是我被忙碌的工作屏蔽了。

哪有那么消停。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郑洁,饭店正值饭口,座位紧张。只有郑洁他们那空着两个位置,我和李莹莹过去和她们拼桌。郑洁阻止我坐下去,“不好意思,这有人了。”郑洁说。

她们的饭已经吃了一半了,谁还会来。李莹莹说:“郑洁姐,我们十多分钟就吃完了。”

“你可以坐下,但是她不可以。”郑洁手指着我,意思是我不能坐。“有一个位子有人,空一个。田随大小姐,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和李莹莹说,“你先坐下吃吧,我打包回公司吃。”

“不应该啊,你这号人物怎么和我们一样挤小餐馆呢。您都是有助理的人,在这吃不丢身份吗?”郑洁冷嘲热讽。

她说的助理是李莹莹。郑洁要自己写文案,写稿件,比我忙。我自己写的少,只需列出大纲,具体的由李莹莹写。我确实该被她冷言冷语,因为我确实享受了某种便利,我不和她计较。

“姐,我陪你回去吃吧。”李莹莹说。

“不用了,一会汤该凉了,你在这吃吧,我先回去了。”

我重新让老板给我打包,饭而已,在哪吃都一样。

下午老付叫我去他办公室,老付说晚上有个聚会让我参加。又有聚会?我问老付是什么聚会。老付说和原影公司的聚会,是两边的一些领导聚一下,希望我能去参加。

“我晚上有事。”我说。

“什么事?”

“我已经和朋友约好,晚上一起吃饭的。”

“推了推了,和朋友哪天不能一起吃。这个聚会非常重要,咱们公司你是一个例外,别人想参加也没机会,你要懂得珍惜。”

“可是今天是我朋友生日,这没法推,生日一年只过一次。”我继续脑补各种理由推辞聚会。

“生日嘛,你改天补送个礼物不就得了。不一定非得去。大不了改天再请人吃一顿,公司给你报销。别推辞了,什么理由也不好使,今天必须去。下班跟着我走就行了,我直接带你过去。”

以前类似的聚会我也经常推脱,老付知道我不喜欢参加,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现在我利用我和原仁的关系,老付他们何尝不是也在利用我和原仁的关系。

“田随姐,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郑洁姐说你是利用原影那个总经理搏上位的。她还说我跟着你一定会得到公司重用的。我跟她们说事情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她们说我这么快就懂得维护你了……”李莹莹把我走后她们围绕着的谈话内容和我说了。

“莹莹,你不必把她们消遣我的话都告诉我。你也不用替我争辩,我自己都争不明白,你说了她们怎么会信呢。她们只相信她们愿意相信的东西。不过还是谢谢你。不谈这个了,有个稿子你要写一下,我把内容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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