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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五点多，领导突然召开临时会议，顾然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才下班。等她打车赶到西
翌日下午五点多，领导突然召开临时会议，顾然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才下班。等她打车赶到西城旧街那边和陈以默他们会合时，已经夜黑如墨，万家灯火。
这边是旧城区，相对于后来建起的市中心和开发新区，这一块儿的建筑如同它们的年头，普遍老旧，低矮，也拥挤，只不过生活气息也更浓厚，更有烟火气。
旧街这里有一家四十几年的老字号，叫和记食馆，专做晚市和宵夜，除了附近的居民和爱吃的老亨，外来人鲜有知晓。
顾然第一次光顾还是陈以砚带着过来的，和他分手后，又跟陈以默来过两次。她特别喜欢这家的猪杂粥和韭菜煎饺。
本来晚上陈以默打算带梁汉生去益华广场那边吃东北菜的，因为他说想吃点本地有特色的，老字号的那种，才临时改主意来了这里。
他们两个先过来，叫了招牌的猪杂粥和几样到店必点的东西，坐着闲聊，等顾然。
顾然也很快赶了过来，才刚坐下，一锅滚烫鲜香冒着热气的猪杂粥就被端了上来。
陈以默将锅挪到自己左手边没有人的位置，张罗着替每个人盛一碗先晾着，与此同时，其余的东西也陆陆续续上了桌。
他向对面坐着的梁汉生一一介绍，“猪杂粥和煎饺是这里的招牌，几乎进过这家店的都吃过这两样。这个叫手打牛肉丸，是真正用鲜牛肉手工打成肉末制成的，跟潮汕那边正宗的牛肉丸差不多，不过这里的还添加了马蹄，口感要更清甜一些。还有这两个，鲍汁鱼肚卷虾仁和上汤芥菜，都是复点率很高的菜品，你尝尝。”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梁汉生早就被一桌子香气四溢的美食勾得垂涎三尺了，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执起筷子，“来，你们也是，大家一起吃。”
看着他一口一口吃起来，大刀阔斧的样子，顾然不禁食指大动。“汉生，你在美国一般吃西餐多还是中餐多？”
“一半一半吧，”梁汉生说，“在家里我妈煮饭，都是东北菜，出到外面就吃西式快餐。”
“那你喜欢中餐更多一点，还是喜欢西餐更多一点？”
“不是咱自夸啊，然然，在全世界范围内，咱们中餐都是这个，”梁汉生比一个大拇指，“不过在美国，有时候吃腻了我妈煮的东北菜，想吃点别的中国菜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美国不是有很多中餐厅吗？”顾然问。
梁汉生摇头笑笑，“然然，如果你以后去美国，我带你到当地的中餐厅吃一顿饭，到时候，你一定可以理解老外在中国吃肯德基和麦当劳是什么感觉。”
“不好吃吗？”
“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梁汉生吐槽道，“怎么说呢，国外的中餐跟国内的西餐是一个道理，除了当地人可能会觉得好吃，它们本来的国家的人一般都不承认‘这货’跟他们是一国的。”
顾然笑了，“这么夸张？”
“是啊，”梁汉生说，“以默就可以作证。反正我带他去过一次唐人街的中餐馆之后，他宁愿在公寓里自己下厨，都不愿意再出去下馆子了。”
顾然乐不可支地笑道：“这个我信，以默本来也不大喜欢吃外面的东西，特别是外卖，每次我叫外卖他都要说我。”话音刚落，她刮完碗里最后一勺粥，很自然地将碗往陈以默面前一推，动作娴熟地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梁汉生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毛。他突然话锋一转，“然然，你吃过以默煮的饭吗？”
顾然点头，“吃过很多次。”
听到她的回答，梁汉生语速明显加快了，“你觉不觉得他厨艺特棒？”
“嗯嗯！”顾然重重地点头，“他是我认识的人里面煮饭最好吃的，没有之一。”
“是吧。”梁汉生伸出手跟她对拍一下，颇有一种他乡遇知音的惺惺相惜。
陈以默帮顾然重新盛了粥，将碗放回她面前，说：“你们俩可以悠着点，广告打得再卖力我也是不会给钱的。”
闻言，梁汉生拍着桌子大笑两声，“哥们，不是我夸张，去年冬至那天你不是在我家露过两手吗？我爸到现在说起来还赞不绝口，一直说可惜我没有妹妹，不然一定叫她去倒追你。”
“不是吧，”顾然不敢置信，“你爸爸这么可爱？”
“然然你不知道，其实我爸祖籍是福建的，他是大学考到哈尔滨，毕业后又留在当地工作，后来认识了我妈，结婚，生下我，才正式扎根东北那嘎达的。”梁汉生娓娓道来，“而我妈呢，土生土长的东北大妞，从我姥姥那儿学了一手正宗的东北菜，可惜，出了东三省，其他菜系的菜一个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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