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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长草中竟是一具具尸骨,少说也有三四十人之多,有的已渐要化作了土,有的却是刚
原来那长草中竟是一具具尸骨,少说也有三四十人之多,有的已渐要化作了土,有的却是刚化完肉身不久,情景可怖已极;杨君自小在花鸟岛那仙境之地长大,哪里见过这等情景?因此吓得话也说不出了。
洞中那人笑道:“你也要变成这其中一具的,有什么好害怕?”
杨君歇了好一阵,才道:“你……原来你是个杀人的狂魔?难道就不怕佛祖怪罪,要你死后坠入十八层无边地狱,永世不得轮回么?”
那人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挺打趣。幽冥之事,究属渺茫,哪里又有什么佛祖、地狱了?再说你身中毒物,即便我饶了你,你还是要死,提前将你杀了,免受毒药之苦,你说佛祖这样还会不会怪我?”
杨君想到那堆白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暗道:“如今如论如何是再不能出去了,我杨君生平不做半件亏心之事,想不到也要死在这穷山僻洞之中,与一堆荒骨为伍。青妹,如今救你不出,只盼神医忽施善心,放你平安归去才好。”又想到那许多人被洞中之人杀害,憎恨、怜悯之心便油然而生,道:“你好狠毒,竟杀了这许多生命,再杀我一个却也不多,你尽管杀来就是了。”
洞中人哈哈笑道:“好,我瞧你倒是性情中人。你既解不了那盘棋,原也该死,不过你运气倒好,黑崖老叟适才离去,竟忘了一掌拍死你。我不杀你,却也不助你,待毒发之时,你自行跑去与那堆白骨同处也就是了。”
杨君疑道:“你说那些人是黑崖老前辈所杀?”
洞中人道:“那老叟常自外面醉酒,见了年轻小伙便给抓了来,如若那小伙解了这棋局,黑崖老叟便知是他孙子;反之,黑崖老叟便将他杀了扔在那草丛中,你已是第三十九个。”
杨君愈听愈奇,道:“自古以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莫非这棋局是黑崖老前辈的孙子所下?”
洞中人怒道:“你这小子说话可没了头脑,我先前既说这棋局乃先师所布,那老叟的孙子也配做我师父?”
杨君大感奇怪,这棋局既是洞中之人师父所布,又如何只有黑崖老叟的孙子才能破解?他好奇心起,一时竟忘了要离开此地,问道:“这却是何故?”
洞中那人喟然道:“许久没人陪我说话解闷,瞧你与那三十八个具尸骨倒也颇有不同,今日同你说说倒也无妨。”顿了片刻,续道:“这黑崖老叟原是塞外黑崖山的主人,名叫木本休,当年在塞外以“焦心掌”而著名,他虽驰名塞外,为人倒也算正直,从不自以为无敌塞外而欺压他人。”
杨君笑道:“我原说黑崖老前辈是个好人。”
洞中那人笑了笑,道:“只可惜他儿子木飞学不到他的半点好处。”杨君“哦”了一声,那人又道:“木飞自幼便练习木家掌“焦心掌”,到得中年,焦心掌已练得出神入化,虽不及其父黑崖老叟,却已足以横行塞外。他打小便喜斗殴,江湖中人打打杀杀原也无怪,只是他偏偏走了歪路。”说着不禁叹了口气,续道:“那黑崖山本在我大明境内,他们自也是我大明朝人。我早听闻黑崖山主子木本休在塞外英雄无敌,好打抱不平,因此意欲将爱女嫁与木飞。我两家联姻,江湖上自是人人羡慕,却可惜那木飞竟是个勾结蛮人,侵我汉土的奸贼小人。”
杨君听他说“勾结蛮人,侵我汉土”,心念一动,暗道:“生为汉人,卖国做贼,确是小人的行径,如同那青城十鬼一般,实是卑鄙至极矣。”他将青城十雄唤作青城十鬼,便是觉得若称他们作“雄”,实是辱没了天下间真正的豪杰。随即问道:“不知后面如何,前辈?”
洞中那人道:“那日我呈了联姻书信,亲自登门拜访黑崖老叟,行至黑崖山底,却见两名蒙古官兵正骑马向山上驶去,心想这中间定有古怪,于是先不露面,隐身其后,一路跟向山上,要瞧瞧其间情状。眼见黑崖山上的巡卫对那两名官兵甚是尊敬,心中更奇,想道:‘我大明百姓个个痛恨靼子,这黑崖老叟又是疾恶如仇的英雄,怎地手下却对靼子如此亲近?’于是寻机抓去一名黑崖山巡卫,问他情由,那巡卫害怕,哆嗦道:‘木……木寨主有事已……已出去了,两名蒙古军……军爷是来寻木……木公子的,要做些什么,小……小人委实不知。’我见他如此害怕,料来不敢隐瞒不说,于是将他打昏在地,换了他的衣衫,混进寨中。”
杨君听到此处,忍不住喝了声采,道:“前辈倒是个大大的英雄。”
那人道:“你也不必来拍我马屁,遮莫是想要我一高兴了,便替你去除身上的毒?我可不受你的情。”
杨君忙道:“晚辈敬佩前辈的英雄行径,又怎是拍马屁?生死由命,既然不能出去,这毒解不解也是一般地不能活命。前辈倒是快说后面怎样?”他心想洞里那人既不愿助他上去,也不肯替他除毒,是以心中除了思及程青安危外,再无他念,自也将生死置之度外。
洞中那人笑了几下,道:“你小子果然与众不同。噫!你瞧,你一说话我便不知说到哪了?”
杨君道:“你说你穿上巡卫的衣衫,混进了寨中。”
那人笑道:“是了,你小子记性倒不错。我换了那巡卫的衣衫,大大方方走起路来,自然也无人留意我,于是我跟着那两名靼子来到木飞房门外,这两名靼子料来只是小兵卒,进了屋内,将房门关上后,我隔墙听见他们向木飞下跪请安,这两人的汉人官话说的不甚清楚。其中一人道:‘木大人,阿剌知院命小人来问问大人,什么时候可攻打大同?’我不知那阿剌是何人,但想来这中间必有什么重大阴谋,于是俯身窗下,身子更不敢妄动。便听得木飞道:‘那镇守大同的宦官将郭敬可不好说,我常劝说开了城门,让城外的百姓也可进出无忧,免受蛮人侵扰。岂知那郭敬固执的紧,说是未得翁父之命,不敢开门。我不知这翁父是个人,此事须得缓缓,待我骗得他大开城门,必先通知阿剌大哥。’我听到此处,不由得怒气上冲,万想不到大名鼎鼎黑崖老叟的爱子竟是如此卑鄙之人,忍不住便要冲进去将他杀掉,以免日后祸害忠良。幸得当时沉住了气,毕竟在他的寨中,可千万不能坏了手脚。”
杨君问道:“这木飞与那大同的守将郭敬可是有交情?”
那人道:“交情却也说不上,只是木飞的祖父当年在京为官,为朝廷立下许多功劳,因此京中官将都敬木家后代三分而已。”
杨君道:“原来如此,所谓‘虎父无犬子’,这位木飞却大大的不同了,却是个犬中之犬,毫无虎父之风。”
洞中那人听了大笑道:“你说话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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