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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舞第一次坐飞机，不幸地夹在了一个胖女人，和一个脚臭的男人中间。
她学着别人
文舞第一次坐飞机，不幸地夹在了一个胖女人，和一个脚臭的男人中间。
她学着别人的样子，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大概因为中午没吃饱，晚餐的一盒炖牛肉饭，她吃得一粒不剩。
机舱内灯光暗下来，乘客们渐入梦乡的时候，文舞初次坐飞机的新奇感消失了。
她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男人远远盯着她的目光……
她用力深呼吸了几口，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咙。
她不知道该怎样理解那个男人的目光，那目光中流露的，既不能说是爱慕，也不是仇恨。
她觉得那男人，就像林间遇到的一条蛇，蛇身盘踞树枝上，在伤害不到她的距离，仰着脖子，无声地盯着她。
谁能解读那条蛇目光中的含义？
文舞彻夜难眠，才刚迷糊睡了一会儿，就在飞机即将着陆的播报声中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猛一蹬腿，右腿一阵剧痛。
腿抽筋了。她痛苦地**气，蜷缩身体抱住膝盖，过了很久疼痛才缓解。
随着‘轰隆’的声响，文舞堵塞的耳膜立时通畅，清楚地听到了广播里传来的音乐声。
周围的乘客开始收拾随身的东西，打开手机。
文舞扯了几下安全带，没能解开，反而越拉越紧。
旁边的男人伸出手，替她拨了一下金属搭扣，‘咔哒’一声，安全带松开了。
她说了声‘谢谢’，嘴角迅速一提，没能完成一个微笑，立刻又恢复了满面愁容。
她神情呆滞地跟随人流，过海关、取行李。随身的小背包里，有王丽竺给她的两百欧元。
文舞心里揣测着，如果逃跑，这些钱能够维持多久的生活？
最后一刻，她无奈地祈求奇迹出现，让她不再是十六岁，而是二十六、三十六，可以独立自主，不用再任人摆布。
行李台飞速转动，没料到行李来得这么快，她让自己的黑色行李箱空转了一圈，才吃力地把箱子拎下来。
她拖着行李去洗手间，仔细四下观察，发现想从这里离开机场，只有一个方向可以走。
别无选择，文舞走向了出口。
接机口外面，挤满了各种肤色和语言的人，她不敢往人群中看，闷着头快步走路。
“小舞！”
文舞一激灵，她认识这脆亮的声音。
男人走过来，接过她的拉杆箱。
身处时尚之都，明良郁似乎也受到了熏陶，不再是原来那没有辨识度的模样。
他仍然身穿低调的灰色衬衫，头发由原来的传统寸头，剃短了两鬓，变成了类似子弹头的半寸，下巴上蓄起了黑硬的短胡子茬。
他身材健壮精瘦，加上古铜色的皮肤，整个人突然有了时尚硬汉的感觉。
文舞迷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认定，这个人就是明叔叔。
“明叔叔，你好。”她声音低得像耳语。
“这边走。”明良郁神采奕奕，步伐轻快，好像遇到了开心事。
车停在路边，明良郁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文舞打开了后座车门，躬身准备坐进去。
“来前面，坐我旁边。”明良郁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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