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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有些忧愁,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可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经年的风吹日
最近,总有些忧愁,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可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经年的风吹日晒,哪还有半分年少时的白嫩?刚刚**的身躯,因为受伤伤了元气,总是很单薄。养了半年,虽然气色有些好转,但与那些养在深闺中的妙龄少女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唯一欣慰的就是自己的五官,小巧秀丽,尚有三分姿色。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确实不假,广安堂的生意越来越好,基本上凤翔各大药铺里都有我们的饮片,销售的队伍也算是建起来了,除了财务,其它的事物我便慢慢的交于紫锥打理,不用抛头露面,我也便恢复了女儿家的装扮。有钱又有了闲,我便不可避免的开始小资起来,开始捯饬自己,女孩子嘛,爱美真的是骨子里的天性。
我的转变,落在嬷嬷的眼里,简直就如吃错了药一般,她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感慨老天开眼,我终于嫁杏有期,恨不得捧来一堆的适龄男子画像让我相看。虽然当年我是被狠狠的伤过,但是我也根本没打算为了谁出家当尼姑呀,男权封建社会,女子做生意多有不便,那些年的粗糙,本就是不得已。
小年夜那晚,阿勇走后我便后悔了,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拒绝也是可以分很多种的,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如此干脆,实在是太残忍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才十六岁,当年我在情伤中苦苦煎熬时灵魂年纪还比他大了两岁,尚且花了好几年才完全走出来,他的深情远远胜过曾经的我,受了这种打击,心中又该多难过?若是从此一蹶不振或是爱情观发生了偏移,可怎么办,温和的办法有很多,偏偏自己选了最伤人的那个,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子安到了该启蒙的年纪,打算请个先生到家中给他授课,只是来回来去试了好几个都不满意,只会照本宣科,实在是枯燥。南府中开有学堂,专门给将士子女授课,紫锥提议不妨送到那里试试。一听这建议,头都大了,过年的时候前去拜会南祖父,阿勇待我的态度一如往昔,他越是这样,我心中就越是难过,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想要同他道歉,可是终究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自己真是没脸上门,但为了子安的将来也得硬着头皮前去。将军府的人都认得我们,任我们来去自由,没有太多规矩。只是,我们来的有些不巧,虽说今日休沐,但军中有急务,阿勇一大早便去军营了,还好南老爷子在家,也不算白来一趟。他从未见过穿女装的我,初时有些错愕,若不是牵着子安,只怕他会立马将我轰出去。事关子安,祖父甚好说话,还让我们用完中饭再走,看着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我和紫锥识趣的告退,去花园逛逛。
花园旁有一处演武场,今日里面人声鼎沸,紫锥饶有兴趣的拉我过去想要一窥究竟。说实话,虽说在将军府住了一段时日,但我也未曾见过军人操练的模样,还是挺好奇的,只是今日我俩穿的都是女装,男女有别,去演武场终究不大合适。两人商量了一番,最终一致赞同扒着墙头看一眼,只看一眼。演武场的院墙虽是不高,但奈何我俩个儿低,也没个高跟鞋加持,找了半天,终是在假山那里找了块大小合适的垫脚石,许久未穿裙子了,干起活来真是没有男装方便。
踩着石头踮起脚,终是能看清楚了,里面貌似在比武,一大群人在加油喝彩,顿时没了兴趣,本来还以为能开开眼,看看阵法演练什么的,结果就是擂台比武呀。换了紫锥,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搬搬抬抬折腾了一通,有些累了,找了个平整点的石头,帕子一铺,坐在上面歇会再说。
紫锥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屈才了,一边看还不忘了给我实况转播加解说,简直是韩乔生在世。平平无奇的两人角斗在她口中颇有几分隐世高手对决的既视感:“高个子使出了一招黑虎掏心,直击小个子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小个子一招太极双云手,以柔克刚,将黑虎拳的力道卸了七八分,快看快看,小个子行云流水间却时突然发力,腕部用力,扣住了高个子的手臂,转体,扣拳,前踢。漂亮,高个子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小个子赢了!”
紫锥讲的真是形象又生动,笑着打趣道“紫锥呀,以后你就在铺子里说书吧,你一开讲,保准客似云来。”
紫锥还沉浸在刚刚的对战中不能自拔,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打趣:“你说那个高个子看着挺壮实的呀,怎么下盘那么不稳,让人一招就给撂倒了。”
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对战两人的身形:“看着孔武有力有什么用呀,外强中干,比武终究是要将技巧的,你看高个子那身漂亮的肌肉,六块腹肌、公狗腰,练成这样,没少花心思,正所谓打拳不溜腿,到老冒死鬼,有那练肌肉的功夫多扎几个马步多好。”
紫锥看着我,一脸的崇拜:“就是就是,练拳的原则就是腰要柔,腿要活。不过,公狗腰是什么?”
“就是刚刚高个子那样的,宽肩窄腰,从肋骨往髋骨方向上,腰身迅速收缩,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很像狗的腰身曲线,所以叫公狗腰。”
紫锥又把头探出去,仔细的看了看,兴奋的说:“真的真的,公狗腰,你形容的真贴切,读过书就是不一样。”
有些得意的冲着紫锥挤了挤眼睛:“不过,高个子的身材,确实很好看,穿衣显瘦**有肉。”
此言一出,有些孟浪了,但是紫锥也不是外人,她看着我一脸坏笑揶揄道:“看不出呀筠瑾,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原来对身材研究的这么透彻呀,虽然你这标准有点高,但四公子也算是宽肩窄腰,再加上自小习武,估计不会比那高个子差太多。”
脑中浮现出阿勇的身材,冲紫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你家四公子呀,差得远呢,太瘦了,他正是长个子的年纪,等再过两年长大了,才能看的出身材如何呢。他现在呀,就是个大男孩,这男孩和男人还是有差距的,不过阿勇的腿倒是挺长的,身材比例不错,还是很有潜力的。”
“是吗?”说的正肆无忌惮之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幽幽的男声。两个字,落在我耳中,简直就是催命符!晴天霹雳呀,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整我,也不知阿勇什么时候来的,不管他听到了多少,我刚刚那番□□裸的评价,他肯定是听到了。咬着牙恨恨的扶额,自己的嘴怎么这么欠呀,今日别说子安上学的事了,他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我就得烧高香了。
在心里扇了自己无数个嘴巴子,硬着头皮站起来,讪笑道:“开玩笑的,瞎说的,别放在心上。”完了完了,他身后还跟着南轩,背后说人现世报呀,刚刚我俩的对话若是传开了,我哪还有脸出去见人。
紫锥没骨气的缩在墙根,我俩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站的笔直,低着头看着脚尖。阿勇并未说话,只是径直向我走了过来。“完了完了,他该不会是要掐着我的脖子将我丢出将军府吧。”他的手劲挺大的,小年夜那晚将我的脖子都掐青了,看着他离自己不过半米的距离,不由得捂着脖子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斜了我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弯腰拿起了我放在石头上的手帕,俯身帮我擦了擦裙子:“你想进演武场,同我说一声便可,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此刻我才发现,刚刚因为搬石头身上沾了不少的泥土,真是想一头撞死在假山上,自己好歹也是饱读诗书,如今这副形象和言辞,若父母在世,只怕会被我气晕过去。他这番话不软不硬,我真是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对,他或许是想开了,自然是不会为了没有干系的人生气。这样,也挺好,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自己真是欠。
诡异的沉默,让我有些抓耳挠腮,尴尬的岔开话题:“你们忙完了?开春后军中的事务貌似多了许多。”
“军中马上要换装了,所以事情多些,但年年皆是如此。” 随着阿勇的脚步,一行人往前厅的方向走去,他说话时,并未看我,语气中虽没有不耐烦但脸上也没有喜悦。
他这样,我真是不习惯,没话找话的说道:“子安在陪着祖父,你也好久未见他了吧,他长高了不少。还是每日诵经,坚持茹素,真是与佛有缘,若你家的学堂也不成,我就得考虑把他送到庙里修行了。”
“他小小年纪有自己的信念是件好事,修行也是一种出路,先让他在学堂读几天试试吧。”他不再刻薄,自己真是有些不习惯。
进了前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周叔匆匆而至,看他焦急的神色,定是铺子里出了问题。厅里没有外人,示意他莫要慌张,将事情细细道来。
“筠瑾,刚刚文医堂的文老板带着手下人围了咱们的铺面,叫嚣着说咱们之前卖给他们的人参是假的,险些害了病人的性命,要咱们给个说法,现在铺子前面围的都是看热闹的人,这可如何是好。”周叔急的满头是汗,这个行当里最忌讳的就是制假售假,事情闹得这样大,若解决不当,广安堂的招牌算是毁了。但是,我敢以性命担保,从广安堂出去的饮片绝对没有质量问题,虽然我现在不会天天去加工坊盯着,但我相信周叔的为人,绝对不会欺上瞒下,突发横祸,只怕是广安堂挡了别人的道,故意被同行泼脏水了,此时,万不可慌乱,此事必不能善了,必须得全身而退,挣出一个说法。
细细琢磨了下周叔的描述,发现有些遗漏:“周叔,苦主是谁,可曾与文老板一起?你报官了吗?”
果不其然,周叔摇了摇头:“苦主并未前去,我偷偷打听了一下,貌似是清风楼的一位姑娘。我拿不准该如何处理,还未报官”
看来,和我料想的差不多,这里面的猫腻不小,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必不会让自己的心血被无良之辈毁于一旦:“紫锥,你回去找岚梅,让她梳理一下帐目、单据、记录,把和这批山参有关的,通通调出来,山参这种贵细,只有大药铺才会买,查出这批山参总共有多少,分别都卖给了哪些药铺,带着药铺验收收货的单据前去请他们的掌柜,务必说服他们速速前往广安堂为我们作证。还有,让护卫看好铺子和作坊,我回去之前,谁都不能进出,以免有人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