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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贺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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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个服务生走过来对陈以默说:“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出去挪一挪车

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个服务生走过来对陈以默说:“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出去挪一挪车,有位客人的车在里面要出来,怕会蹭到您的。”

陈以默说声“没问题”,拿起车钥匙走出去。

梁汉生正在跟顾然口头重现去年圣诞节,他们华裔同乡会的圣诞派对上,一位作风狂野的女士假借酒醉之名,想往陈以默身上扑,却因他提前察觉错开身,而一股脑扎倒在圣诞树上的壮阔场面。

顾然被他声情并茂的讲述逗得开怀大笑,连隔壁桌都能听到她的笑声,频频投来注目。

她不知道的是,从刚才开始,梁汉生的视线就常常若有似无地落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那里纤细,光洁,色泽莹润白皙,全然没有长期佩戴戒指产生的印纹。

骤然,他话题一拐,问道:“欸,然然你现在也是单身对不对?”

顾然还沉浸在刚才逗笑的情绪中,没有多想,爽快地点一下头,“对,我单身。”

梁汉生的眸光不露痕迹地亮了一下,旋即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感怀道:“你看,优秀的人都还单着,譬如你,譬如以默,最后他比一下自己,譬如我。”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在顾然三十来年的人生履历中,也是鲜有见闻的。尽管知道对方是故意而为之,她依然禁不住爆笑。

陈以默挪完车回来,看到顾然捧着肚子笑得直喘气,不解地问:“你们聊什么了,笑成这样?”

顾然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回不了话,只能指着梁汉生,“你……,问他。”

陈以默转向梁汉生,对方两手一摊,略带无辜,“我没说什么啊,我只是感叹一下优秀的人不容易找伴侣而已。”

你看,中文的博大精深就在于此,明明是一个意思,遣词造句不同,表达出来的效果杀伤力可以天差地别。

此时此刻顾然尤其笃定,咱们这位海外侨胞尚未受到西方文明的侵蚀,他内核里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大老爷们。那片土地上的人惯会以幽默做武器,杀人于无形。

陈以默无力地摇摇头,拍着顾然的背帮她顺气,“好了好了,再笑下去,小心待会呛着。”

梁汉生到访的第三天,顾然没有作陪,因为那天是何母62岁的大寿,她下班后直接打车去何子奇家,帮何母庆祝生辰。

刘文浩来开门,趁她换鞋的时间冲她打眼色,顾然心领神会地将头挨过去,“有情况?”

刘文浩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今天还有一位客人,”他指指顾然,“阿姨特意为你邀请过来的。”

顾然吓一跳,“不是吧,什么来路?”

“好像是她一个旧同事的儿子,刚从外地调回来。”他拍拍顾然的肩膀,给她打气,“你保重!”

顾然无声低咒一句,“擦。”继而,换上一个愉快的表情,提着礼物走进去,“干妈,我来了……”

“哎,然然来啦?快过来我这儿……”

顾然小跑着过去,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干妈,生日快乐,我祝您身体健康,幸福快乐,永远年轻又好看!”

“好好好,”何母捧着她的脸笑得一脸满足,“谢谢然然。”

“干妈,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顾然将挂在小臂上的礼品袋取下来,从中拿出一个绑着绸缎蝴蝶结的礼物盒。

何母责备地说:“你看你,花这个钱干什么,多破费。”但是她眼底溢出的喜悦却出卖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顾然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撒娇道:“破费怎么了,为您花钱我乐意。而且我不仅今年破费,明年我还会破费,还有后年,大后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要为您破费。”她俏皮地眨眨眼,下巴一扬,“不接受反驳的。”

何母被她骄傲的小表情逗乐了,“看把你能的,还不接受反驳呢。”

“哎呀,干妈,咱不说那个,来,看看我给您挑的礼物喜不喜欢。”

何母却阻止了她解绸带的动作,“不急,然然,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她拉着顾然的手走向沙发那边。

顾然仿佛此时才注意到,客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而事实上,她方才一走进客厅,余光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侧对着她的男人,她和何母说着话的时候,自然也没错过对方时不时投过来的审视打量的目光。

何母说:“然然,这是林栋,我以前学校一个老同事的儿子,之前一直在深圳工作,上个月刚调回来。小栋,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过的,我的干女儿,然然。”

“然然,你好。”林栋向她点一下头,礼貌地问候。

顾然回应道:“你好,林先生。”

“别叫林先生,多见外。”何母说,“然然,你跟我一样,叫他小栋就好。”她又问林栋,“你不介意吧?”

林栋立即摆手,“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好。”何母很高兴,“那……我们坐下接着聊?”

顾然指指厨房的方向,“干妈,我去看看子奇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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